【城南旧事 chapter7】徐天立功
前天忘了在lofter上发第七章了，现在补上，一会儿发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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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1月12日 农历己午年九月二十二
医生检查完，金海和大缨子正好过来给田丹送早饭，这才知道徐天已经醒过来了。
“大哥！”徐天躺在床上笑嘻嘻地冲着金海打招呼，他其实也没感觉身上伤口有多疼，受伤对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就是身上没劲儿。
“别叫我大哥，您才是我大哥。”看见在床上好好躺着的徐天，金海先是松了一口气，转念又生这混小子的气，伸手就要打床上的病患，“你说说你小子，嫌日子过得太安稳是吧，还是感觉自己身上没个伤不舒服啊？”
“那也不能眼瞅着那帮孙子在我地界上炸电厂啊。”
“行，您英雄，害人小姑娘为您担心了一晚上。”
听了这话，徐天特不好意思地瞅了眼田丹，田丹被金海这么一说更害羞了，笑着摇摇头。
“哥，您就别说他了，好歹是个病人。” 大缨子把饭盒放下，对着田丹嘱咐道，“美兰嫂子给你准备了点稀粥和咸菜，还有两个鸡蛋，你和徐天一人一个。你们先吃着，我刚刚来的路上看见医院门口的橘子不错，我去买点儿。”
“好。”
金海又开始教育徐天不要犯浑，多听医生的话，好好养着。田丹把饭盒里面的鸡蛋拿出来，一点一点地剥皮。徐天就像眼睛粘在她身上一样，由衷感觉这次受伤受得值，还能看见田丹这么贤惠的一面。金海看这架势感觉自己在这儿十分碍事，正在走与不走之间踌躇的时候，他那傻妹妹就提着橘子大大咧咧地就进来了。大缨子这边儿刚打算坐病床边和天儿好好聊聊就被她哥一把抓住往外拉，“哎，哥您这是干嘛呀，橘子，橘子还没给呢。”
金海夺过缨子手里的橘子一把就放在了病床上，对着田丹说，“田丹你再受一会儿累，我下午再让缨子过来替你。”
“不用下午啊，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上午就替田丹守着吗？您别拉我呀，欸！”
说话间金海就把大缨子拉到了病房外面，“你没看见人家两个正好着呢嘛，替什么替，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他俩？哦哦哦，懂了懂了。”大缨子满附深意地冲她哥点点头，表示明白，又活像做了次红娘一样自豪地往医院外走。
“哎呦，我这傻妹妹啊。”就留金海在后面直摇头。
“你要吃鸡蛋还是橘子啊？”
“想吃橘子，鸡蛋你吃。”
“记得我去年第一次到北京来，在去监狱的车里就是吃的橘子，还看见了前门箭楼。”说着把剥好橘子递给床上的徐天。
徐天一口就把橘子整个吞下，酸得他直眯眼，即便如此还不忘承诺道：“等我养好了，我带你去前门玩儿，老说带你去老有事儿耽搁。”
田丹看他这表现赶紧问他：“很酸吗？”
“不酸，甜的。还有吗？”
“有是有，真的不酸？”
“不酸不酸，甜的。”徐天感觉吃着田丹剥的橘子就是甜的，但他忍不住眯起的眼睛是完全酸倒了牙的样子啊。
1949年11月16日 农历己午年九月二十六
真如刀美兰所说，徐天壮得和牛一样，恢复力连医生都惊讶。田丹和王沪之一起从所里来医院，一进门就看见徐天对着窗户若有所思的。
“在想什么？”田丹笑着问对着窗户发呆的徐天。
“在想什么时候能出去。”
“你才养了四天，哪那么容易好。”
“想带你出去，前几天都见不到你，这几天见到你了却被困在床上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带你出去逛北京城。”
“又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可徐天感觉自己急得很，他实在太想载着田丹逛北京城了，他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对了，有件好事情要跟你说。还是让沪之跟你说吧。”
“啊？”徐天这才看见站在旁边的大褂袍，见到田丹的好心情顿时就没了。
“恭喜你啊徐警官，你保护电厂有功，中央决定对你进行二等功嘉奖，考虑到你还在养伤，颁奖仪式就定在你出院的那天。”
“哦，你过来就是说这些？”
“啊？不是，我也是顺便送丹丹过来，一起过来看看你。”
“我没啥好看的，丹丹这也过来了，这也没地方让您坐，就不留您了。”徐天直接下了逐客令，弄得王沪之也不好再多待，只得和田丹道了别就打道回府了。
“感觉你不太喜欢沪之。”
“有吗？”
“有一点。”
“他穿着个大褂在我面前晃，老让我想起来冯清波那孙子，不舒服。”
田丹忍不住笑了出来，弄得徐天又气又烦，“你笑什么啊？”
“过去的人了，不重要了，你在意他干嘛？”
“那你也别在意了。”田丹感觉这几天的徐天像个小孩子一样，说话没头没脑的。
1949年11月20日 农历己午年十月初一
出院那天徐天是被绑着红花涌着出去的，他一直不知道是这么大的阵仗。他就看见大哥刀姨他们在台底下冲他笑，给他鼓掌，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令他惊讶的是，竟然还看到了从石景山赶来的村民。
以前自己做点什么都被身边的人说轴，被人说犯浑，这还是第一次只靠着自己一个人真的做成了什么事情，也是第一次因为帮助别人而被肯定。徐天感觉这和在胡同里横冲直撞地抓罪犯不一样，和当年抓到小红袄以后的释怀也不一样，他突然理解了当时只身一人陷在牢里还心系北京城的田丹。他好像不再是四九城里的车行少爷，不再是荫着大哥庇佑而受人敬重，也不再是微不足道的尘土，他好像可以和田丹一样，也可以赶上她的步伐做着所谓的“理想”。这样想着想着，他就在人群中看见了他的田丹。
